&esp;&esp;耶律尧以手抵颚,倾听神色都似当年,听完之后,颔首应道:“好。”顿了顿,又眉梢一扬:“若我不慎伤了人,你要怎么办?”
&esp;&esp;耶律说的“伤人”,绝对不会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。
&esp;&esp;伤者八成得丢半条命。
&esp;&esp;宣榕面无表情:“……我会把你送官府。”
&esp;&esp;去年针对文武百官的《察吏律》出台,整|风肃纪小半年,初有成效。时下的律法是最管用的,哪怕是平头百姓伸冤,官府也不会坐视不管。
&esp;&esp;耶律尧:“若我随意行事呢?”
&esp;&esp;宣榕顺手摸出书案边一本《道德经》帖文,微微一笑:“那你正好可以练练字,每惹祸一次,抄一遍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耶律尧把这本云遮雾罩的经书,从头翻到尾,末了一合,“可以不罚抄吗?这篇我会背,我的字应该也……”
&esp;&esp;宣榕又摸出另一旁的《楞严经》,这本有点年头,上面还有她年幼时做的红笔批注,不容置疑道:“那换一本吧,这本你肯定没看过,礼极殿以前不教佛经。”
&esp;&esp;耶律尧轻叹一声,妥协道:“好吧。若我……”
&esp;&esp;宣榕不等他说完,低着头又掏出另一本厚重如典的《刑论》。指尖微扣书面,意味不言自明。
&esp;&esp;耶律尧:“……”
&esp;&esp;他默默闭了嘴。
&esp;&esp;从鬼谷出发,沿途南下,前往安定。走得都是官道,平日歇在驿站,唯有采风踏青、拜访当地大儒时,才会暂且偏道。
&esp;&esp;第一天,相安无事。
&esp;&esp;第二天,太平无事。
&esp;&esp;第五天,一路顺利。
&esp;&esp;第六天,宣榕刚松口气,觉得这人安分守己了。
&esp;&esp;转天夜里,她就撞见了一身是血的耶律尧。
&esp;&esp;宣榕:“……”
&esp;&esp;正值入夜,青年玄黑衣袍的暗纹深红浸染,鲜血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滴落,似是刚想回房换洗,就与宣榕在长廊相遇。
&esp;&esp;月色下,她眼底满是错愕。
&esp;&esp;耶律尧也脚步一顿。他眉心戾气微收,刚要开口。
&esp;&esp;宣榕先倒抽了口冷气:“你……受伤了?”
&esp;&esp;这或许是她的习惯,永远不会率先责难,而是先行关怀。
&esp;&esp;耶律尧似是做了她会发难的准备,闻言怔住,略微不自然地瞥开视线:“不是我的血,别人的。”他解释道:“我去夜市买酒,看到某家酒肆生意很好,以为稀世绝酿,便等了半时辰,但结果相当一般,刚想走,就听到楼上传来打斗——”
&esp;&esp;宣榕迟疑道:“客人争执?”
&esp;&esp;耶律尧恹恹地垂眸,长话短说:“大概是酒肆男主人在殴打小厮。我听到周围人凑热闹,七嘴八舌谈论起来,说这家酒铺生意好,是因为当垆卖酒的七八个小厮,会在白日表演戏法,譬如吞刀喷火走铁刃,引人注目。五六年来,让酒肆愈发红火。但因为签
&esp;&esp;了卖身契,这些小孩逃脱不得,常被主人泄愤打骂。”
&esp;&esp;宣榕眉间微蹙:“你身上血迹是孩童们的?”
&esp;&esp;耶律尧摇头:“不是。酒肆主人的。”他接着道:“楼上争执终结在一声尖叫里。有仆从慌张跑下来,大喊‘杀人了死人了’云云。这种乐子,自然一堆人要凑热闹,楼下食客顿时就有三两结对,想要上楼一探究竟。却被楼梯走下的小男孩挡住路。十来岁,提着刀,脸色阴沉,刀上有血。”
&esp;&esp;他嗤笑一声:“那几个喝醉了的食客当时瘫倒在阶,被吓得连滚带爬逃走了。整个酒肆客人跑得一干二净。”
&esp;&esp;“那你……”
&esp;&esp;耶律尧道:“我问他们要不要帮忙。”
&esp;&esp;宣榕眉心一跳:“谁?酒肆掌柜?”
&esp;&esp;“那……自然不是。”耶律尧笑道,他愉悦轻笑时,眼底有不甚明显的卧蚕,在月色下看起来像只霍乱人间的妖,“我问那群杀了人的孩子。”
&esp;&esp;宣榕有了点猜测:“什么忙?”
&esp;&esp;“处理尸体。”又一滴血落在回廊,隐入旧木,眼看逐渐蔓延到宣榕脚下,耶律尧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两步,“他们……搬不动那人,酒肆掌柜吃的膘肥体胖,很沉。”
&esp;&esp;宣榕沉默片刻,先是召来手下,嘱咐去查清实情。又问向垂眸不语的青年:“你为何会想帮他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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