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而几位朝臣见他态度从容,丝毫不怵谢旻的怒意。
&esp;&esp;皆是对视惊诧,揣摩起他的身份来。又见宣榕挥手示意他们退下,便慌忙告了退。
&esp;&esp;只是眼角余光仍旧将青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。
&esp;&esp;除了长相俊且邪,身量高,像是很能打以外,倒也没揣摩出什么明堂。
&esp;&esp;等他们走后,宣榕也回过神来,摇头道:“多谢,不用。坐。深夜找你来,是有事要问你。”
&esp;&esp;耶律尧像是有点失望似的,在旁落座,手肘抵着太师椅扶手,指骨抵着侧脸,问道:“行吧,什么事?”
&esp;&esp;宣榕想了想,道:“今晚卫修从北宫出逃,兵分五路,每一路都有下属扮作他,以此迷惑追上来的御林军。顺利逃到这一条街。”
&esp;&esp;她指了指下方“火后余生”,哭嚷着抱作一团的人们:
&esp;&esp;“西凉在杂耍摊中藏了一架做旧的飞鸾,本来,卫修和几位死士都升到了半空,正要远走城外。有一位死士,忽然用刀刺了他数下。”
&esp;&esp;耶律尧来了兴致:“那位储君殿下,当时什么表情?”
&esp;&esp;卫修表情可谓精彩纷呈。
&esp;&esp;隔着这么远,也能感受到他的僵愕、崩溃和不敢置信。
&esp;&esp;“很吃惊。”宣榕沉吟道,“我思来想去,要是那位死士想杀卫修,不必如此大费周章。而整个京城,能操纵他人的,似乎也只有你一位——所以,是你做的吗?”
&esp;&esp;耶律尧点了点头:“是我。”
&esp;&esp;宣榕又问:“那你知道卫修今日计划吗?”
&esp;&esp;耶律尧像是忽然懂了她为何请他过来,神情不变:“郡主,那你可冤枉我了。前日五人夜袭我,我没杀没伤,只让他们回去的时候,在合适的机会,给他们主子来上几刀。还特意叮嘱避开要害。之后计划,一概不知。”
&esp;&esp;宣榕没料到真相居然如此,哑然失笑:“原来如此。”
&esp;&esp;耶律尧问道:“现在看来,这五个人刚好有一位登了飞鸢?”
&esp;&esp;宣榕蓦然有几分愧疚:“对。客宅那边侍卫少……是我疏忽,抱歉。”
&esp;&esp;耶律尧却道:“这有什么要抱歉的?我留着阿望追虹闹腾,就是故意引人来,顺手敲打一下不安分的废物们。”
&esp;&esp;他说得坦坦荡荡,宣榕哭笑不得,一时又承了他的情,倒是不知如何接话了。
&esp;&esp;好在一旁,谢旻似是发觉对话走向诡异,忍无可忍道:“打住,你能不能不要看谁都是废物?!”
&esp;&esp;耶律尧用一种很直白的眼神,意有所指看着谢旻:“不能。”
&esp;&esp;谢旻:“…………”
&esp;&esp;待雀楼所有百姓都平安获救,容松和昔咏皆来复命。
&esp;&esp;谢旻这才匆匆领着昔咏入宫禀告。
&esp;&esp;临走前,将容松扯过去,小声嘱咐了几句什么。
&esp;&esp;耶律尧似是若有所闻,双眸微眯,不甚愉快,等谢旻走后,冷不丁道:“我方才并没有说笑,小菩萨,考虑一下?”
&esp;&esp;宣榕知道他说的是“杀死卫修”。
&esp;&esp;但真的祸水“北”引,让耶律尧承受西凉的报复,她受之有愧。宣榕摇头拒绝:“没事,舅舅不一定放他回国。再者——西凉近几年并非铁板一块。卫修荒废七年,真回了国,是福是祸不好说。”
&esp;&esp;这话其实在安慰她自己。刑不上大夫,很多时候并非空谈。
&esp;&esp;耶律尧静默片刻,忽而道:“你明明不开心,为什么不发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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