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这话不急不缓,语速中和,好像不是被位高权重者施压,对方仿佛也并无一票否决这段感情的权利。
&esp;&esp;谢重姒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。
&esp;&esp;再忌惮不喜这个年轻人,也不得不承认,在同辈中,他的心性确实远超旁人。
&esp;&esp;不等她再次发难,耶律尧尽可能诚恳解释道:“那时我还不认识她,她在我心中是‘昭平’,并非‘宣榕’,郡主也好,郡王也罢,身份尊贵,又有心善柔慈的名声传出,我必会利用的。但仅此一次,再无了。”
&esp;&esp;谢重姒道:“那你之后是怎么利用旁人的?说道说道。”
&esp;&esp;内阁是国之重地,相较天金阙其余宫殿,显得古朴端肃。
&esp;&esp;青砖也比别处更有岁月划痕。
&esp;&esp;耶律尧敛眸,望着砖上跳窜的烛火,道:“殿下,与人相谋,无非是利益二字。许旁人利益,以结同盟,再攻打夺利,事成之后分割利益。太阳底下无新事,您应当比我更懂‘权利’从何而来,不过是同盟之间的一种认可罢了。不便说出来污您耳朵,但若您想知哪一桩,哪一件,我定知无不言、言无不尽。”
&esp;&esp;“说得不错。”长公主道,话里听不出赞同与否,把手中闲看的奏折往前一掷,命令道,“看看。”
&esp;&esp;耶律尧接住,打开。
&esp;&esp;这是一则三月之前的奏折,来自礼部,三纸无驴说了一箩筐废话,最后大胆建议,可以与北疆联姻,换取同盟稳固。
&esp;&esp;当然,他们打死也不敢提到昭平郡主,框出的人选尽是皇嗣里的血脉旁支。
&esp;&esp;底下内阁给了四字批复:日后再议。
&esp;&esp;这字迹端凝浑厚,和宣榕的正楷有六分相像。
&esp;&esp;耶律尧道:“宣大人还是给人留面子,以拖为拒。若是我,会直接问他们,‘诸公不若和亲西凉’?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叶竹没忍住笑了,反应过来,立刻假借咳嗽掩住。
&esp;&esp;再小心觑了眼长公主,见她面无表情,道:“少油嘴滑舌。宫宴上官员如云,都是进士出身的千年狐狸,闹出这么大动静,事后矛头对准的可是昭平。”
&esp;&esp;耶律尧把奏折合拢,双手递回桌案,道:“这好办。”
&esp;&esp;满室众人还以为他有何高见,纷纷竖耳倾听。
&esp;&esp;就听见他大言不惭道:“我可以入赘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&esp;&esp;所有人脸色扭曲了一瞬。
&esp;&esp;饶是谢重姒,也微咳了几声,放下茶盏。
&esp;&esp;耶律尧看她神色稍缓,微微一笑:“我并未开玩笑,选择权在您等。您可消气了点儿?那我接着说了。”
&esp;&esp;长公主没吭声,耶律尧顺杆上爬当她默认,继续道:“当众陈言,并非给郡主压力,她若不喜,拒绝即可,丢脸的只会是我。再者,只要她愿意,她可以借我的势,内外合压,郡主能更早推进她想做的一切,早日离开朝政漩涡。”
&esp;&esp;这次,谢重姒短暂沉默了。
&esp;&esp;青年口中的“势”,并非狂妄虚词。
&esp;&esp;而是言之有物——北疆辽阔疆土,彪悍骏马,血性兵卒。
&esp;&esp;他一人确实可以代表能撼动一方的势力。
&esp;&esp;而她,比任何人都希望宣榕更少地接触不快乐的事情。
&esp;&esp;这三年,绒花儿过得并不快乐。
&esp;&esp;谢重姒叹了口气:“坐。”
&esp;&esp;,抄起一旁一本《妙法莲华经》,翻出里面两张长条纸页,道:“叶竹,拿给他。”
&esp;&esp;耶律尧接过叶竹送来的纸页,心头微震。
&esp;&esp;旧纸枯黄,遍生裂纹。隔着久远的香火和光阴,上面字迹既熟悉又陌生,正是他数年之前,在江南写下的虔诚祷告。其中一张是——
&esp;&esp;愿受业火焚身之刑,祈郡主一世无虞。
&esp;&esp;如若这些纸页在长公主手里,那说明……
&esp;&esp;果然,长公主笑着,但眼底没什么笑意:“你该庆幸当年府里暗卫不是本宫在管。”
&esp;&esp;耶律尧试探道:“……宣大人收集起来的?”
&esp;&esp;谢重姒避而不谈,只道:“现在两页纸都还给你了,你准备怎么处理?”
&esp;&esp;其中一页并未署名,但另一页纸,写得却是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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